第九章 仙友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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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，廷曄，你慢點，飛慢點！”菱歌閉著眼站在雲上。
“眼睛睜開。”
“不睜，我恐高的你知不知道！萬一我看了底下不小心掉下去怎麽辦？！”此時正飛過眉月山，菱歌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，頓時鳥飛絕，人蹤滅。
廷曄被她那聲音震的頭疼，無奈道：“你一個凡人難得飛這麽高，不看看下面委實是可惜。”想了想又道：“既然你無心觀景，那我只好再飛高點，順便加加速，到九重霄也能快一些。”
菱歌一驚：“別，睜，我睜。”說罷蹙著眉很不情願睜開眼，低頭看了看下面。
“也沒什麽嘛……”菱歌有些失望，但突然又眼睛一亮，“你看，眉月山旁邊那個鎮子就是我們雲水鎮吧，這麽看的話人還挺多的。”
廷曄看了她一眼：“快到了。”然後一個加速。
·
·
仙友宴在九重霄的淩雲殿裏舉行。
宮殿二百米外站了個白胡子花花的老仙人，長得慈眉面善，正堆著笑迎上來。
“小仙見過九殿下。”那老仙人微笑著躬了個九十度腰，菱歌被他嚇的驚了驚，感情這九重霄的禮節竟是如此誇張？
廷曄點了個頭：“起來吧。”
那老仙人起身，註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菱歌，抓著稀疏的白頭發斟酌道：“這位仙友是……”
菱歌轉著眼珠子開始胡說：“在下近日剛修道成仙，是新來的，新來的”
老仙人似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，抿著嘴點頭，又去看菱歌的穿著，旋即一蹙眉：“這位仙友的穿衣品味，倒是很有個性。”
菱歌幹笑：“閣下有所不知，近日紅配綠是凡間流行搭配，在下只是跟的上潮流，實在算不得個性。”
老仙人楞了楞，又看向廷曄：“小仙帶領九殿下和這位仙友入座。”
有了個導游在前面引著，菱歌這廂倒是自在的很，一路上把這淩雲殿的美景攬了個遍。
“請九殿下入座。”老仙人恭敬的做了個“請”的動作，又用眼神示意了下菱歌，想把她引到對面那排專供小仙坐的地方。
菱歌茫然的一點頭，剛準備跟著走，廷曄卻開口了：“慢著，她既是本君帶來的人，自然要與本君坐在一處。”
老仙人皺了皺眉：“九殿下……這，尊卑有別，如此就座實在是不成體統啊。”
廷曄瞟了那仙人一眼：“仙友宴而已，玩玩樂樂，要那麽體統做什麽。”又一把攬過菱歌，“別客氣，坐。”
“……”既然廷曄都這麽說了，老仙人不好再辯什麽，於是乎甩甩袖子走了。
菱歌舒了口氣。
“第一次裝神仙，感覺如何？”廷曄挑眉看她。
菱歌苦苦一笑：“還撐的下去。”
九重霄這百年一次的仙友宴雖然辦的聲勢浩大，但來的大多是些品階不高的小仙，所以年年宴上都以廷曄神君為最尊。一來高品階的仙人不是公務纏身就是隱居避世，無緣仙友宴；二來這九重霄也只有廷曄真真正正算個愛湊熱鬧的上等神君。
菱歌嗑著瓜子坐在廷曄旁邊，點評著那群正在跳舞的小仙娥：“嘖嘖，廷曄啊，要我說你們九重霄上的這些仙女，撐死也就算是群下等的美人。”
廷曄看她一眼：“是誰跟你說仙女的長相就一定好看？”
菱歌放下瓜子，一本正經道：“其形也，翩若驚鴻，婉若游龍，榮曜秋菊，華茂春松。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，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……”菱歌一口氣背下半首《洛神賦》，喘了口氣又道，“難道仙女不應該是這樣？”
廷曄呆了呆：“你們凡人作詩總是喜歡加些文縐縐的調調，聽不懂。”
“……”
·
·
半晌，從對面的席上走來一個身姿頗為豐盈的小仙。
“見九殿下在此，小仙特來敬個酒，望殿下不要嫌棄才好。”身姿豐盈的小仙臉上端著笑，把酒遞給廷曄。
廷曄點頭，接過酒後卻並不打算一口幹了，握著酒杯慢慢品嘗著。那小仙見他如此，只好一個人站在一旁，但這樣卻顯得有些不自然，於是乎只好隨便找話茬，便笑著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菱歌：“這位仙友看著很是面熟。”
菱歌一楞，笑了笑：“在下離開仙界老家幾百年，近日才得了機會回來住著，原是與閣下初次見面，何來面熟之說？”
身姿豐盈的小仙想了想：“話雖如此，不過這位仙友倒是長得很像從前的……雲欒上仙……”話音剛落突然發覺自己說錯了話，忙捂了嘴，抱歉的看著一旁把玩著酒杯的廷曄。
“無妨，你說你的。”廷曄繼續喝酒。
得了廷曄的允許，那小仙才放開膽子分析道：“雖說眉目間與先帝子妃有些相似，但其實仔細一看卻不然，先帝子妃花容月貌，傾國傾城，而這位仙友雖是個男仙，卻少了些男子的英氣，實在是與先帝子妃的氣質相差甚遠……”說罷搖了搖頭。
菱歌在心裏罵，你姑奶奶我本身就是個女的，今日實屬無奈才打扮的稍微落魄了些，倒是讓你丫的幾句話給我貶到家了。她想了想，嘴角勾起一絲笑：“不是有句詩說嗎？少小離家老大回，安能辨我是雄雌。在下許是離開這九重霄久了，所以性別什麽的不太註重。”
只見廷曄一口酒噴出去，咳個不停。
“哎喲，九殿下，您這是怎麽了，這剛才還好好的，小仙只顧著與仙友聊天，一時興起卻忘了照顧殿下，實乃罪過，罪過。”
半晌，廷曄才緩過來，推開旁邊那請罪的小仙，看了眼菱歌：“其實她和我先夫人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，前些日子我偶然在仙界外碰到她，就給帶來了。”
小仙一皺眉：“我一直聽說先帝子妃是天地之精華凝結而生，怎麽會還有個兄弟？”
廷曄楞了楞，又道：“天界封印的第二次開啟，只有本君一人在那守著，天地精華究竟凝結了幾個魂魄自然也只有本君一人知曉。”
那小仙恍然大悟，又想起方才自己好像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菱歌貶了一頓，忙巴結：“原來是先帝子妃的親兄弟，怪不得小仙看著這位仙友氣度不凡。”指了指菱歌的額頭，繼續讚嘆道，“單單看仙友額間的這朵山茶花印記，嘖，開的極是妖艷美麗，恰與衣服上的紅玉圖案相得益彰，由此觀之，這位仙友確是個貴人啊！”
那身姿豐盈的小仙不提這衣服還好，一提起來菱歌一肚子全是怨氣。她搖搖頭，瞬間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不會說話了。
“喏。”廷曄此時恰好喝完了酒，把杯子還給了那小仙。
“九殿下果然豪爽，小仙告辭，望九殿下能好好體會這宴會之樂。”然後轉了個身走了。
菱歌盯了那小仙的背影半晌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仙人倒也有趣。”說罷轉過身子，卻對上廷曄的臉，只見他嘴角含了絲笑正若有所思的看她。
“幹，幹嘛。”菱歌怔了怔。
“少小離家老大回，安能辨我是雄雌？”廷曄幽幽道，“我倒很想知道，你離家的這些年是經歷了些什麽？”
菱歌呵呵幹笑：“我們凡人喜歡偶爾作詩取樂，很正常，正常。”
廷曄“哦”了一聲，發自內心的誇讚道：“果真是作得一手好詩。”
“過獎……”
正愉快的聊著，突然看見一襲紫袍出現在淩雲大殿門口，然後在座的小仙齊刷刷的起立拜了拜，菱歌一楞，將欲起身，卻見那紫衣男子一揮手中的折扇，笑道：“既是九殿下領來的人，就不用行禮了。”
廷曄飲了口酒：“星君倒是來的巧。”
北辰星君笑了笑：“原是昨夜抄錄仙友宴的名單，所以起晚了些。”
廷曄“哦”了一聲：“聽說姬榮上仙近日與你走的很近。”
北辰星君一驚：“你是如何知道？”想了想又道，“姬榮說她的長劍用的久了不大鋒利，想重新造一把，我也就是做她一個人情罷了。”
“姬榮雖好，卻是個樂於舞槍弄棒的女子，難得你看得上。”廷曄點頭。
北辰星君皺眉，想轉移話題：“莫要一見面就調侃我和姬榮的事，倒是說說你吧，你帶來的這位凡人女子……”他看了看穿著男裝的菱歌，眼睛突然瞪圓了。
“這，這……”北辰星君半天說不出話來，只是對著菱歌拜了拜，“怪不得九殿下尋到我，偏要想法子帶個凡人來這仙友宴，原來是帝子妃。”
菱歌一楞，回過神方道：“星君怕是認錯人了，在下並非雲欒上仙本人。”
北辰星君蹙眉：“可是你明明就是……”
廷曄擺手：“她說不是那就不是罷。”
·
·
許久後，百年一回的仙友宴終於結束了，菱歌舒了口氣。席間，她有些忙碌，只因為廷曄這個人稱九殿下的人坐在那裏，來敬酒的實在是太多了，這還不算，最主要的是，你說那些小仙敬就敬吧，非得把她摻和進去與那雲欒比上一比，一時間，她又得裝神仙又得裝雲欒那上仙的親兄弟，委實是累壞了。
“我們九重霄的飯食比你們凡間如何？”
菱歌想了想：“好是好，就是有些太油膩了。”
廷曄一笑：“那我帶你四處逛逛，消消食。”
菱歌想：本還想抱怨一下對仙友宴的種種不滿，但是看廷曄如此盡地主之誼，就暫且不提那些事了，只是還得撐著這身男衣在九重霄招搖過市……
難得來一趟，她認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·O(∩_∩)O(*^__^*) ╮(╯▽╰)╭囧
·別怕，我只是賣個萌，沒有惡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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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仙人起身，註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菱歌，抓著稀疏的白頭發斟酌道：“這位仙友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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菱歌茫然的一點頭，剛準備跟著走，廷曄卻開口了：“慢著，她既是本君帶來的人，自然要與本君坐在一處。”
老仙人皺了皺眉：“九殿下……這，尊卑有別，如此就座實在是不成體統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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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廷曄一口酒噴出去，咳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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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廷曄才緩過來，推開旁邊那請罪的小仙，看了眼菱歌：“其實她和我先夫人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，前些日子我偶然在仙界外碰到她，就給帶來了。”
小仙一皺眉：“我一直聽說先帝子妃是天地之精華凝結而生，怎麽會還有個兄弟？”
廷曄楞了楞，又道：“天界封印的第二次開啟，只有本君一人在那守著，天地精華究竟凝結了幾個魂魄自然也只有本君一人知曉。”
那小仙恍然大悟，又想起方才自己好像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菱歌貶了一頓，忙巴結：“原來是先帝子妃的親兄弟，怪不得小仙看著這位仙友氣度不凡。”指了指菱歌的額頭，繼續讚嘆道，“單單看仙友額間的這朵山茶花印記，嘖，開的極是妖艷美麗，恰與衣服上的紅玉圖案相得益彰，由此觀之，這位仙友確是個貴人啊！”
那身姿豐盈的小仙不提這衣服還好，一提起來菱歌一肚子全是怨氣。她搖搖頭，瞬間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不會說話了。
“喏。”廷曄此時恰好喝完了酒，把杯子還給了那小仙。
“九殿下果然豪爽，小仙告辭，望九殿下能好好體會這宴會之樂。”然後轉了個身走了。
菱歌盯了那小仙的背影半晌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仙人倒也有趣。”說罷轉過身子，卻對上廷曄的臉，只見他嘴角含了絲笑正若有所思的看她。
“幹，幹嘛。”菱歌怔了怔。
“少小離家老大回，安能辨我是雄雌？”廷曄幽幽道，“我倒很想知道，你離家的這些年是經歷了些什麽？”
菱歌呵呵幹笑：“我們凡人喜歡偶爾作詩取樂，很正常，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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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辰星君笑了笑：“原是昨夜抄錄仙友宴的名單，所以起晚了些。”
廷曄“哦”了一聲：“聽說姬榮上仙近日與你走的很近。”
北辰星君一驚：“你是如何知道？”想了想又道，“姬榮說她的長劍用的久了不大鋒利，想重新造一把，我也就是做她一個人情罷了。”
“姬榮雖好，卻是個樂於舞槍弄棒的女子，難得你看得上。”廷曄點頭。
北辰星君皺眉，想轉移話題：“莫要一見面就調侃我和姬榮的事，倒是說說你吧，你帶來的這位凡人女子……”他看了看穿著男裝的菱歌，眼睛突然瞪圓了。
“這，這……”北辰星君半天說不出話來，只是對著菱歌拜了拜，“怪不得九殿下尋到我，偏要想法子帶個凡人來這仙友宴，原來是帝子妃。”
菱歌一楞，回過神方道：“星君怕是認錯人了，在下並非雲欒上仙本人。”
北辰星君蹙眉：“可是你明明就是……”
廷曄擺手：“她說不是那就不是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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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九重霄的飯食比你們凡間如何？”
菱歌想了想：“好是好，就是有些太油膩了。”
廷曄一笑：“那我帶你四處逛逛，消消食。”
菱歌想：本還想抱怨一下對仙友宴的種種不滿，但是看廷曄如此盡地主之誼，就暫且不提那些事了，只是還得撐著這身男衣在九重霄招搖過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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